白露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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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瓷·女王蜂巢6

苏→瓷


*雄竞文学

「大厦将倾、风雨欲来的前夕。」

 

01

监狱里莫名其妙发生了一场变乱,不断有雄蜂出现狂暴的征兆,失去意识,开始无差别地攻击监狱里的其他人。

 

还有的抽搐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起初只是一个两个,被狱警绑着押进了医务室里,后来人数越来越多,已经没办法进行单独隔离。


早便有聪明的犯人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动乱,趁此机会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把本就恶化的局面变得更糟糕。

 

心怀鬼胎的人不在少数,原本想都不敢想的苗头再度滋生,越狱的心思一个比一个强烈。

 

监狱里乱作一团,蜂巢下达了紧急指令,要把发狂的犯人聚集到一处去统一管理。

 

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瓷却突然消失了。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翩翩走入蜂巢,像一滴充满诱惑的琥珀蜜糖,就连离开的时候还没散去甜美的香气,仿佛一日没有看见他,一日便不痛快。

 

美找不到瓷。

 

他是极少数没有受暴乱影响的雄蜂,这也许得益于他天生的体质,但是他依然没有比其他人好上多少。

 

他的心脏开始时不时地抽痛,好似每一下跳动都拉扯着神经。他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生理上的疼痛还是心理上的暗示。

 

太奇怪了,明明只是建立于监狱中,出于各取所需而产生的扭曲关系,什么时候慢慢地变得粘连不断。

 

哪怕瓷在眼前稍微消失片刻,他都会心神不宁。

 

据最后一个见到过瓷的犯人称,瓷在消失前还与俄见了一面,那之后便不见踪影。

 

美把狱警挨个儿问了个遍,依旧一无所得。

 

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

 

02 

前夜夜深时,一队全副武装的陌生警员持械将监狱负一层包围得水泄不通。

 

当然这并没有惊醒沉睡中的任何人,他们的目的不是在这里引起恐慌。

 

他们都是都是训练有素的纯血雄蜂,只归属现任狱长统率调动,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海外进行任务。

 

大约半个月前,他们被狱长紧急调来这座海上监狱。

 

按照狱长指示,他们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一个特殊的犯人从监狱里悄悄带走。

 

不乏有警员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值得狱长这样大动干戈,按理说,想要提审犯人只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他们还是忠实地执行了下去。

 

一个警员轻轻拨开了铁门上的封片,囚室里长时间得不到日光拂照而产生的阴潮味让他皱了皱鼻子。

 

不大的房间,光是一张床便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乌黑长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呼吸短促,可见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即便没有露出脸颊,身形也被薄薄一层被子盖着,但搁在身前的手臂袖子卷起,肤色皙白,肌肉匀称,是很健康的美感。不似别的犯人因为长期缺乏营养和锻炼面黄肌瘦,身上完全看不见生机活力。

 

见瓷的手指轻微地颤了一下,警员连忙抬手示意身后的队友不要乱动。他小心地在瓷的床前蹲下,举起提灯凑近了他,想要看看这个被狱长特殊对待的犯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在指尖撩开长发的一瞬间,他当场顿在了原地,足足怔愣了好几秒。一时间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正置身一座监狱中,直到他身后的队友等得毫不耐烦,在他的肩上重重拍了两下,他才回魂一样站起来。

 

这一下连背后的队员也看见了瓷,他迟钝地张了张嘴,眼珠像是不会转了似的,竟然倒退了两步,不慎撞上了后面的铁门。

 

这么大的动作幅度,难免发出声响,瓷不醒也难,他睁开眼,还以为是美那家伙又偷偷摸摸爬上了自己的床,没想到面前竟然站着两个生面孔。

 

再一嗅闻气味,竟然是纯血雄蜂。

 

瓷一下坐直了,人也精神了大半。不怪他过于防备,而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两个痴汉一样的陌生雄蜂站在他的床前,怎么看怎么怪。

 

他的动作落在两个警员眼中,就是这个漂亮得不像凡物的女王蜂被他们给吓着了,顿时心生怜悯。一个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危险;另一个则口齿不清地结巴了半天,大意是只要瓷跟他们走,他们绝不会伤害瓷。

 

瓷的眉毛轻轻一皱,充满疑惑和防备的目光在两个警员的脸上来来去去,像是在审视他俩的来意。

 

两人这辈子也没被女王蜂这么直白地打量过,脸红红地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有动作。还是后面那个机灵些,蹲下来要给他穿鞋子。

 

瓷留意到他们腰间别着的东西,那并非寻常对付犯人的电击棍,而是只对女王蜂生效的镇静剂。

 

他的眉心轻微地跳了一下,知道幕后之人有备而来。别的不说,至少对他的真实身份十分清楚。

 

他并没有蠢到当场大叫把其他犯人吵醒的地步,在人类社会混迹这么多年,他已经充分学会了察言观色,乖乖地伸出脚去让对方给自己穿鞋。

 

瓷随着两个雄蜂离开禁闭室,和驻守在外的警员对接。

 

雄蜂的感知力何其敏感,在发现特殊犯人竟然是一位女王蜂后,众人出奇一致地站得笔直,比狱长到场还要整齐。

 

架势倒不像是来捉拿犯人,更像是仪仗队恭迎女王。对美丽生物求偶的本能根植在他们的骨髓里伴随终身。

 

但是一码归一码,尽管他们对这位女王蜂心存好感,但也不能违抗狱长交代的命令。

 

他们穿过一条幽静阴暗的过道,平日闹哄哄的走廊里死一样寂静,只余脚链在地上沉闷的拖曳声。

 

像是他来的那天一样。

 

瓷走得不紧不慢,低着头,黑色的发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有人心生不忍,想要帮他把脚链解开,却被另一位警员用枪制止了。他给予了同伴一个警告的眼神,表情严肃地把目光转开。

 

似乎只要不看他,便不会被引诱。

 

在大海上航行的船员,滔天海浪中常常捂耳自敝,以此对抗来自海妖塞壬曼妙歌声的蛊惑。

 

03

正如瓷所料,要见他的人是蜂巢监狱的狱长。

 

这并不奇怪,也许狱长心血来潮,随手翻阅了新来犯人的名单,又恰好看见了他这个通过非正当手段插队进了蜂巢的“盗窃犯”。

 

比起一些癖好奇特的变态,他的罪名看起来无足轻重。

 

瓷还在研究所的时候,也没和监狱部的管理层打过交道,仅仅听说狱长是个异常严厉、不近人情的男人,没人能在他手底下徇私枉法,这倒是很符合狱长身份的作风。

 

但是狱长竟然是他的老相好,这就不是奇不奇怪的问题,而是惊不惊悚的问题。

 

瓷被带到了监狱地上三层,一所空旷还拥有巨大玻璃落地窗的房间里。

 

他时隔多年未见的老师兼前男友,银发紫眸、眉目深邃的斯拉夫人,穿着狱长制服坐在窗前眺望海面,面前摆着两杯小酒。


瓷心里突然就没底了。

 

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少见地展露出了迟疑。

 

苏早在他进门的时候就通过反光的玻璃看见了他。窗外的海面和他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像是他站在白色的海滩上,浪花漫过脚面,而禁锢在脚踝上的铁链变成了一串缠结的渔网。

 

苏看着他映在玻璃上模糊的影像,像是透过这张美艳多情却还要故作疏离的脸,看记忆里那个会在夜里钻进他怀里的好学生。

 

他还想看得更清一些。

 

见苏突然转过头来,瓷抖了一下,竟然微妙地产生了一些有口难言的尴尬。

 

迫于他目光中平和的压力,瓷还是不情不愿地进来了。

 

说来奇怪,数年前的不告而别,换做是谁都要问个究竟,按他对苏的了解,他现在不上来给他两个巴掌,都算他下手太轻。

 

但他对苏始终没什么惧怕的情绪,而苏也没有真的对他动手。

 

苏把盛着威士忌的酒杯往他的方向推,“你的信息素失效了。”

 

他的语气是如此风轻云淡,表面上看不出其他情绪,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只有垂在桌下紧紧攥起的左手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在竭力控制自己,像是火山喷涌,滚烫岩浆马上就要漫过他岌岌可危的警戒值。

 

他怕自己会当场失态。

 

瓷倒是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说这个。

 

既没有盘问他当时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辞而别,杳无音讯,也没有强行续缘,说什么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云云。

 

这个开场白十分自然,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瓷从尴尬的局面中脱离,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他缓步走过去,在苏的对面坐下,接过酒杯,却没有再举起来,“我戒了。”

 

他进入科研所之后就没有再喝过酒,实验要求绝对的清醒,而酒精只能起到放松和麻痹的作用。

 

嗜酒意味着放纵享乐,他一向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

 

如果苏要问个彻底,他也只能说自己没钱买酒,一个人过得穷愁潦倒,最后才会沦落到偷窃的地步。


这倒是和他随口编造的罪名不谋而合。

 

戒了。

 

苏听他这么说,便自顾自仰头喝了,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显得十分性感,瓷却莫名看出了一股落寂的颓唐。

 

从前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总是要喝点什么,喝到面色酡红,微醺,然后聊天,各种话都聊一点儿。

 

聊完了就接吻,亲得昏天暗地,然后抱在一起去睡觉。

 

瓷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他。


他想着自己也许应该再说些什么,即使苏没有发问。而就在他准备开口时,苏把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擦掉唇边的酒液,望着他漂亮的脸似笑非笑:


“我知道。英吉利说过蜂巢实验室不许饮酒。”

 

瓷握着酒杯的手霎时僵住。

——————————

苏:看你还能怎么编(

 

彩蛋-苏瓷【酒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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